两个人站在在流浪者聚集区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篝火旁交谈。
「我年纪也大了,最近也生了很多病。恐怕过不了几年就走了。」
西蒙在听着。这个世界的人均寿命仅不到六十岁,战争、疾病、灾难、饥饿、负债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压垮一个人。
「我死了,这个聚集区可能就这么散了。但你们这些孩子我放心不下。假如我哪一天不在了,奎达和奎因就交给你了。」
『知道了。』
这是山姆死前前一天夜晚在篝火旁与西蒙的对话。可那一天却来的这么突然,隔天夜晚山姆的尸体就被西蒙发现在出城通道内。
话说起来,杀死山姆的那只老鼠到底是什么东西?魔物?魔兽?还是其他什么?而且没过几天赫拉特包括那希瓦学院在内的区域就被灾难摧毁。但这些问题西蒙却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杀死山姆的那只老鼠已经死了,而山姆的尸体也已经好好安葬,赫拉特也在灾难后开始了重建工作。
生者已逝,生者如斯。我们要继续买着步伐向未知的明天前进,这样才能让已逝之人的遗愿实现,同时也是对自己的负责。
可是什么死了总比做受气包强,这种就是对自己生命不负责!
(你到底去哪了?!奎达!)
西蒙在帝院内寻找着,他希望尽早将奎达带回来,即使要面对贵族也无所谓,只要能让奎达安全就足够了。
『操场上有人决斗啊!快去看看!』
有个学员在教学楼前大叫着散布消息,说完后就转头跑走了。
不会是他吧?西蒙追在刚刚散布消息学员的后面赶去操场。
操场在帝院内的西南角,离宿舍不远的位置。可能是地处比较偏向西侧的缘故,有阳光的下午操场都能照射到阳光,所以操场旁的树木长的格外高大,但现在是冬天,树木全部谢了顶,而且还是阴天,也完全看不到那耀眼的阳光。
不过,操场四周站满了闻风而来的学员,他们是来观看在操场即将开始的决斗的。
顺带一提,这片大陆上决斗永远都视为两个人之间战斗的传统,但它的结果是一方受伤或侮辱另一方的,且有证人在场作证无法使用任何卑鄙手段取胜,非常公平。
只不过上述一切仅限于贵族与贵族之间的决斗,贵族与平民之间决斗可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限制。
『各位!今天我们在这里见证一场胜负的较量。』
作为公证人的卡修斯拄剑而立,尚未变声的声音在魔法加持下扩大好几倍响遍操场。只不过卡修斯现在不明白的为什么一个家族旁系的小孩要跟一个平民较真,他莫名其妙就被拉过来做决斗公证人,事情的原委都还没有搞明白。
要找公证人找莱克殿下不是更好吗?他的公信力比我强多了。
配合着声音,两个人从操场两端走进已经规划好的决斗场地。
环顾四周,前来围观的学员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他们全部都在讨论着关于决斗者是谁这件事。
卡修斯只是站在二人之间只是挥了挥手,全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二人的决斗马上开始!挑战者是平民奎达!而他的对手是来自威尔斯家族支系的伯恩!』
奎达和伯恩站在场地的中央,互相站立着凝视着对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十足,伯恩虽然一脸稚气,可已经有些大人的样子,跟年仅7岁的奎达相比高上半个脑袋,长相也算出众。
『小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当然,我也不介意再把你打进医务室一趟。』
伯恩脸上尽管没有任何表情,但心中轻蔑与不屑已经渗透进话语之中。
在学院里打了人还没有事情,还能够依然正常生活,可见伯恩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他作为高年级的学员,早早就成为初级魔法,还觉醒了与本家一样的风属性魔力。再加上风属性对剑技有加持效果,估计都不要自己出全力,这场战斗就结束了。所以这场看上去公平的决斗,并非真的公平。
『你们打我就算了,为什么连我妹妹都要波及?』
奎达右手手中白光亮起,待稍后光芒转为灰色散去之后,一柄由无属性魔力构成的「幻影剑」(illusion blade)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桀,无咏唱技术吗?既要花脑子想象魔法,也要花费精力引导魔力,真不知道无咏唱技术好在哪里。』
伯恩对奎达露出自信的微笑,右手闪起淡绿的光芒。
『疾风招来,风聚为形。虚幻而又飘渺的风啊,于吾手中化为锐利的刀刃——「幻风剑」(virtual wind blade)。』
冰冷的疾风伴随着咏唱在伯恩四周刮起,咏唱结束后他的手中握住了一柄透明的剑。这个乃是能使用高级风魔法的人才能使用的空气刃。
卡修斯见双方已经准备就绪,退开到场地外就准备开口宣布决斗开始。
『等一下——!!!』
这时西蒙也刚好赶到决斗现场,见奎达的对手使用了高级魔法,决斗即将开始。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从人群中挤出来后直接使用魔法在脚下制造冰柱。
借助冰柱暴起的推力高高跃起,西蒙这一跳在操场上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终降落在决斗的二人之间。
『你是...谁?』
伯恩歪着头对这位突然以这种夸张方式登场半边脸有奇怪花纹的不速之客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这场决斗必须终止,这是不公平的决斗。』
西蒙的语气因为生气而变得十分冰冷,虽是相同年龄的人,但一旁的卡修斯比起伯恩更明白西蒙的实力,因此作为公证人的他没有上前阻止。
『他对你发起决斗的原因是什么?』
西蒙转向伯恩询问这场决斗的起因。伯恩心知肚明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能败露,回答道:
『决斗是他突然对我提起的,我只是接受他的挑战而已。』
伯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而西蒙很明白这家伙不说出原因的理由。堂堂贵族子弟品行不端,欺凌弱小,还实施报复,无论谁听到了这个风评都会一下子变坏。
『就你带人打伤他的!第一次在小巷里把他肋骨踢断了,结果老师找上门。第二次实施报复带人群殴,还打了他的妹妹。他现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要对你提出决斗!』
被西蒙说中自己所作所为的伯恩一下就哑口无言,操场四周听见这次决斗的原因后一片哗然。
『西蒙,不要拦着我!我要跟这个家伙堂堂正正的决斗,奎因的那口气我必须要出!』
『那就由我——』
『我拒绝,一直以来我们都在你的保护之下,这件事发生之后我认识的我是多么弱小,甚至没有力量去保护重要的人!让开!』
西蒙看了看握紧剑柄眼中充满坚定的奎达,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止他。就算今天将他带走了,估计明天他还是会去,所以西蒙只好退到决斗场地外。
这是属于奎达的试炼,为了战胜过去的试炼。只有战胜了过去,人才会有所成长。
卡修斯见西蒙退到一旁,于是便开口道:
『决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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